晚来风急
三天的假期终于结束了,因为今天是节后第一天上班,所以照例在傍晚时分举行了周前会。会议室的位置进行了调整,我被安排到了第一排。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坐在后面。或许与我的性格有关,我不喜欢引人注目,这样比较不受拘束。从前读书时,每逢大课时,我都会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,任我们的中国当代文学老爷爷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,这个年逾九旬的兰州大学教授。只有上毛泽东思想概论和邓小平理论的时候我才会坐在第一排,不是对中国的革命事业相当之拥护,而是讲课的老师是我们的副院长,一个在我看来非常有修养,非常有内涵,非常有思想的中年男子。他常常讲与课本无关的知识,更多的是会讲授中国当前的一系列的社会现状,和当年下乡插队时的种种。这些故事,作为80后的我们未曾经历,因此也特别感兴趣。今天坐在第一排听校长开周前会时,仿佛又回到了阔别两年的学生时代了。只是,“听课”的心情已经不一样了。今天校长有些愤怒,也有些激动,为了在上周老师们在听讲座时的纪律不好而生气,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,脸色也不是太好看,坐在前排,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当时怒发冲冠的愤怒,气氛很紧张。 从会议室出来,天色已经有些暗了。连续两三天的降雨,把江南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中,在停车场取了车,穿了雨披骑车回家。风有些急,好似校长开会时的心情一般。雨点不断地拍打在脸上,身上,眼镜上。镜片模糊了,一路上不断地骑骑停停,不断地用纸巾擦拭镜片,这时,真的很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私家车了。记得读书时一直对马自达有一种特殊的情感,最好是银灰色的,或者银白色,看上去比较大气一点。回家时,不断地对父母抱怨骑车真是太麻烦了,镜片都模糊到什么也看不清楚了。爸爸笑着说,等你以后结婚了,要不给你买辆车当嫁妆吧!好的好的,我高兴地嚼着饭应着。 吃完饭,雨棚上的声音越来越响,昨天是滴滴答答,而此刻已经变成了噼里啪啦。风很大,越来越大,窗口的香樟树被风吹得东摇西摆,天空比刚才更显得朦胧了,让我想到了“晚来风急”这个词语。 说起香樟树,我又想起了郭敬明的小说,在他的小说里常常可以看到香樟这种植物。那时正读师范四年级,我一直不知道香樟究竟是种怎样的植物。但是冥冥中却不由得喜欢上了这种植物,被郭敬明用文字记录下来的时候显得甚是富有生命力。后来有一次,与春吃完饭一起去学校门口的小路散步时,看到路旁的树上开满了一大串一大串黄绿色的花,呈圆锥形,幽雅地垂了下来,甚是喜欢。我问春,二哥,这是什么树?香樟树,杭州的市树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这便是我心仪很久的树,比我想象中的美多了。没有白杨树的斑斑驳驳,也不似松柏的挺拔英气。但我却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树。去年买房子的时候,我和妈妈去看房子时,我在西边的窗口看到了这棵香樟,便坚定了买这套房子的信念,就是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。我常常喜欢站在窗口看这棵香樟,想他有一天会高过我的窗户,然后我与他一起成长。今天,在教室里上课时,走了神,因为我看到了教学楼后面的那棵香樟树开满了黄绿色的花,很漂亮。我对学生说,看那棵树上的花美吗?学生说美,很美。我告诉他们这棵树的学名,叫香樟。学生重重地重复着。就像多年前的我一样。下课后,回办公室时,我依旧站在窗口望着这棵古树。陈老师问我在看什么。我说香樟。哦,这棵树应该比我们大了。很多年了。是啊,在我读小学时,这棵树就已经很高了,如果估计得没错,也许有个四五十年的历史了,如今已是参天大树了。岁月真的不是走的,而是跑的,他有脚啊。想当年曾在这棵树下玩耍的我如今已成了在这里教书的老师了。真是一晃好多年啊! 电脑里不断地播放着《小小梦想》,这几天无端地喜欢上了这首歌,自从在眉的博客里第一次听到这歌。突然之间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事情,好久以前,在那条街上,路的两旁种满了香樟树,那时风很大,天气很冷,天色也很黑,我从香樟旁一路走过,只剩下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声,洋溢着幸福的味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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