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的风
今天路过一(6)班时,看到了讲台上放着的几朵栀子花,白白的,很是纯洁,插在并不华丽的瓶子里,绿色的叶子把纯洁的花瓣映衬得格外秀丽。终于发现,夏天已经来了好些日子了。还记得从前寝室楼前的花坛上种满了栀子花,花香一直飘进了对面的艺术楼,每到夏天,去琴房练琴时,总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。我特别喜欢这种味道,雅而不俗。毕业以后,很少见到这种花了,也不能每晚枕着花香入睡了。也很久没有练琴了,前些日子和老师聊起钢琴时,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触碰到钢琴上那黑色白色的键了,从前仍能马马虎虎弹奏几曲,现在十个手指估计连C大调的位置在哪里都寻不到了吧。这就是时间,退化了好多的东西,和本能。读书时曾说将来要有一台钢琴作为嫁妆,把它放在落地窗前,我坐在钢琴前,穿一袭长裙,也是白色的,坐着弹琴。落地窗的那端是阳台,阳台上有一个秋千,我的他坐在秋千里听我为他弹琴,品一杯茗茶,阳台的四周插满了栀子花。多么悠闲的画面,多么美好的生活。可是,当前些天,我翻出从前学琴时拜厄的练习曲时,却发现一个音符都不认识了,希望又少了一点。等有机会了,一定要好好把钢琴从头学起,我想多少有些基础 ,应该拾得回来。于是,梦想又近了一点。 刚刚看到帆在博客里写了一篇关于毕业两周年的日志。突然很有感觉,因为我也刚巧毕业了两周年了。我没有像帆那样穿学士服,专科出身的我,有了一生的遗憾,却发现人一辈子不可能没有遗憾。遗憾的东西太多太多了,没有遗憾的人生也许是不完美的。还记得毕业离校的那天,在阶梯教室里,举行了毕业大会,领到了那一本奋斗了五年的证书,忘记了具体的程序,只记得有那么一分钟,让我们全体起立,宣誓,神圣而庄重。系书记在台上讲话,那是我们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这个更年期的女人也有温柔的一面,不似平常那么刻板,令人讨厌。还记得排着长长的队伍在宿舍楼里把用了几年的寝室钥匙退还,换了一张五元的人民币,换得时候,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,因为上面充满了我的气息。接着最后的午餐,很简单,从没有过的简单。再后来,收拾行李,眼睛湿湿地送一个又一个同学离开。最后,别人送我离开,车里,我挥手向他们告别,直到车开出校门很远很远,我还是不停地回头张望,那淡蓝色的教学楼,以及钟楼上那一口硕大的,有代表性的钟。 毕业两年了,再十一天,整整两年了,这700多个日子里,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很多都不能与那些昔日的好友分享了,空间阻隔了我们的距离。两年里,见面次数寥寥无几,可是每当自己不顺心的时候,每次想到的便是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朋友们,不论是好是坏。因为我知道他们愿意替我开心我的开心,也不会嘲笑我的不顺心。才发现,年幼时建立的情感是最牢固的,因为那时我们单纯,没有心计,没有牵强附会的关系,和背景,不会把有钱没钱当作交一个朋友,甚至男朋友的其中一个条件,那时认可一个人,一件事,都会用一辈子去定义。那时真好。 记得曾和同学们约好一起去乌镇,周庄。因为不知道是谁说过中文系的人是一定要去去那两个地方的。可是毕业两年了,每天呆在一方小得可以看见远山的小操场里,哪里也不去,不能不说这两年度过得失去了青春,失去了色彩。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,刻板,没有激情。不像从前的我。一度,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,可以说这两年里,我一直在做着生活的奴隶,只为生活而生活。幸好,发现自己还很年轻,还是可以继续如读书时一般的朝气,慢慢把它找回来吧。年初,曾有去周庄的念头,只是念头。下次,有这样的心情了,一定欣然前往,带着毕业那年般的心情。 又是一年夏天,宁静的夏天。 夏天的风,有些热,吹得人心有点暖。 夏天的风,有些懒,吹得人心有点倦。 夏天的风,有些急,吹得人心有点乱。 不像春天的暖里透着寒,不似秋天的凉里透着暖,也不如冬天不折不扣的寒。 夏天的风有三段。早晨,中午,傍晚各不相同。 亦如人生,亦如青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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